在我的印象中,苏州和悠闲几乎可以划上等号,而上海,却可以成为紧张和忙碌的代名词。
一进浦东机场候机楼,就马上看到,这里有两组不锈钢雕像,一组雕像人在候机,却要紧抓住这空闲的分分秒秒,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不失时机的工作。另一组雕像人在匆匆忙忙的赶时间,那匆忙的脚步,那绷紧的神经都从他们的眼睛里反映出来。这不从一个侧面反映上海人的生活状态吗!
是的,上海就是这样。我一个朋友,在外企工作,就连上厕所时,都要带上一大摞文件,一看文件就忘了时间,一坐就是一二个小时。办公兼入厕,很多上海人和他一样,在厕所里开辟“第二战场”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地给“厕所病”痔疮缠上了身。
一个在上海的普通打工者在他的博客中写道:上海和其他地方的生活方式区别主要就是生活节奏快紧张死啦,一般早上是8点半或者9点开始上班,坐车去的时间平均下来要起码30分钟这样吧,中午自己带便当,主要靠晚上回去吃夜饭。上班时间交通拥堵……车像乌龟爬的一样。到了周末人像散架一样,好好睡一觉,成了最大的奢侈。
1800万上海常住人口和500多万外来人员,每天在这国际化大都市里忙碌工作。上海1100条公交线,数条轨道交通,每天上千万的客流量。新闸路地铁1号线、2号线,是上海地铁网络中最繁忙的线路,每天也要承担200万人次的客流运行。
忙碌、竞争、快节奏是上海人的真实写照,每个人都在为生活、为事业、为生存打拼……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缺乏运动、饮食习惯等导致年轻白领被种种慢性病、职业病困扰。
没有时间与人处理纠纷,于是乎,“让我的律师来跟你谈”,这句西方影视剧中常出现的台词,已悄悄成为部分上海人真实的生活写照。
在很多书籍典故和电视上就可以看到,旧时那些辞了官退隐的人们,大多喜欢到苏州买地造宅,舒坦地去过着他们的悠闲日子。现在,那些园子还在,悠闲的精神早已从那些旧园子里飘散出来。
苏州人的悠闲,从他们的泡茶馆中能得到具体的表现。苏州茶馆很多,什么“吴苑深处”、“三万昌”之类。到茶馆喝茶,苏州人称做孵茶馆,一个“孵”字,极为传神。于是笃悠悠地喝,似睡似醒般地喝,一壶茶喝半天。
平江路上,随处可见,一些老人在门口晒着太阳,说着闲话;一个老妪坐在门口一边卖着茶叶蛋,一边看着肥皂剧;有家卖杂货的店里,幽深店堂里一位中年店主正自得地拉着二胡,令你一下子想到了一百多年前的遗风。
坐落于金鸡湖凯宾斯基大酒店的一家咖啡厅,柔和的光线通过巨幅玻璃窗挥洒入餐厅,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万顷碧波映着悠悠绿草,爵士风格的音乐和耀眼的金色装饰灯,从容淡定地向人们展示着何为优雅,何为生活。
约上三五好友,徜徉在丰盛精致的美食中,邂逅一种别样的生活,如此惬意,无法抗拒。
严家花园,又名羡园,前身为乾隆年间苏州大名士、诗选家沈德潜“灵岩山居”。位于木渎镇山塘街王家桥畔,出严家花园沿河边走,有淳朴的船娘摇着船沿河而下,嘴里唱着属于她们的歌谣,那歌声悠远而散淡,纯个人抒情式,让人顿生一种羡慕的情绪。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精美的园林。再就是苏州人自有自己的生活情调。注重生活的品质,把自己的家布置得那么优美。不但显示了主人的富有,更多地显示了主人的才情。闲暇,邀三两好友,品品茶,下下棋,对对诗,听听评弹。自在而优雅。
在苏州的小巷里,没有一丝工业噪音,午后阳光下,仿佛时钟就此停摆,苏州人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在上海闯荡,谁敢不拿手机?不过到了苏州,不拿手机当通讯工具而当成玩意的大有人在,十几天不开机都正常。于是,上海人说苏州人,你们慢悠悠的生活,哪来一点现代大都市的特征?苏州人回说:“约翰・列侬说过一句话:‘人,如果没有时间来慢生活,那么,他会有充分的时间来生病!’”我不知道,多职业病的上海人听到这句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