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杜撰的小说,而是早年发生在安康瀛湖库区的真人真事。今天我用笨拙的笔将其描述给大家,希望能给船员朋友一点启示,珍惜生命,遵章航行!
船员罗师傅好酒。
其实罗师傅也不是嗜酒如命的人,近四十的他老实敦厚,酒量也不大,只是有酒必喝,酒后驾船更是家常便饭,为此没少受航管人员对他的处罚。
处罚多了,收敛是收敛了一些,只是罗师傅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没生意的时候,船员聚在一起谝闲,罗师傅说自己放过滩、钻过火石岩大坝的导流渠,现在在库区开船,全当是在脸盆里玩玩。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罗师傅以前是岚河运输社的船长,电站蓄水前一直驾货船跑急流航段,上石泉、下丹江,还真没出过事,难怪他常说自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瀛湖这小阴沟能翻船?
船确实没翻,但罗师傅的酒却戒了。
库区开船不到一年,那是1992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天下着雨,乘船的人格外少,罗师傅同几个船员聚在码头边的小饭馆喝起了酒,罗师傅喝了多少,说法不一,可以肯定的是,准备开船回家时,他是摇晃着身体上了自己的钢质小客船。船上只有他一人,船还没有发动,罗师傅就将缆绳解开,待到机舱启动柴油机时,却无论如何也发动不着。而此时,火石岩库区正在泄洪,平日平静的湖面此时也有了流速,罗师傅的船逐渐被水流牵引着离开了码头,他急忙抄起一块木板试图将船划到岸边,无奈水流太急,船离岸越来越远,罗师傅索性丢掉木板坐在船头,任由船舶漂流,全然不顾船舶已越过大坝禁航线流向泄洪口。当时大坝尚未完全竣工,泄洪口还不曾安装闸门,船舶一旦到了泄洪口,面临的将是从90多米高的大坝冲下的灭顶之灾。岸上有船员开始惊呼,大家都惊呆了,拼命地呼喊,而罗师傅一点也没有反应,船离泄洪口更近了,几位有经验的船员急忙启动一艘大马力的船舶向罗师傅开去,10米、9米……1米……罗师傅的船已经抵到泻洪口,人们的心都悬起,有胆小的船员甚至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这船毁人亡的惨剧。罗师傅的船在泄洪口颠簸着,千钧一发之时,救援的船舶赶到了,有人冒险跳上罗师傅的船,将缆绳系在救援船舶上,1米,2米……人们一阵欢呼,船舶终于被拖带着离开泄洪口。让大家可气又可笑的是,罗师傅竟然在船上睡着了。第二天,酒醒后的罗师傅听着人们七嘴八舌地描述昨天的场景,看着泄洪口飞溅的水流,脸色苍白。好几天,人们在码头上不见罗师傅的踪影,再见罗师傅,他只字不提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历史,再往后,也没人见到罗师傅喝酒,只是船开得愈加小心谨慎。
(作者系安康市地方海事局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