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蒹葭》并不惊喜。走马观花跟着初中语文老师简单疏通文意，老师不会过多讲述其中的爱情。

多年后再读《蒹葭》，充满感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寥寥数语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细细品读发现，不仅描写凄婉缠绵的爱情，也描写了秦国将士为抗击侵略者，征战沙场的英勇壮志。战场的风沙仿佛为这段感情蒙上了一层凄凉，使它成为《秦风》中少有的、别有一番风味的爱情诗。

古诗词中，很多植物表达着不同的情感，比如“杨柳”暗指“惜别”，“红豆”意指“相思”。“蒹葭”意为“芦苇”，描写的意境真的美。试想一下，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小镇，正是深秋时节，几株芦苇在风中静静飘荡，深夜的白露覆盖大地，微微的秋风轻轻波动水面，谜雾蔼蔼笼罩大地，远方的伊人若隐若现，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一位伫立久等的男子，急切地盼望见到心上人，苦苦寻求，不畏艰难险阻，“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苦求不得，男子郁闷之极，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伊人的身影又不断浮现眼前，深情中夹杂的无奈，读起来难免惆怅惋惜。

《蒹葭》描写了很多意境，第一层，诗人为追求心中的伊人，如梦如狂，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这景象是诗人的梦境，诗人走进了自己创造的梦，梦境与现实交融，难分彼此；第二层，诗人如痴如醉地追求伊人，似乎感觉美人在侧，但又寻觅无影，这种忽隐忽现、若即若离的境界浑为一体。诗人总感觉他追求的伊人就在不远处，所以他从未停止追求，似乎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闪烁，不断牵引着执着而又浓烈的深情，不肯离去；第三层，诗人左顾右盼，焦虑迫切渴望得到伊人的心情与可望而不可得的矛盾不断涌上心头。文中“溯洄”“溯游”连续出现，表现了诗人的焦急心情，此种焦急之情与可望不可得的现实前后呼应，折射出诗人的苦闷。

一首《蒹葭》一字一句尽皆深情，传递出不同的情绪，照映着我们的生活。

 （作者供职于宜富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