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何欢乐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远方,河山却不在眼中,思绪随着这阵阵晚风回到了儿时的故乡。暮色中炊烟在村庄上缓缓地飘荡,“啪嗒!啪嗒!”的风箱从每一个柴门中传出,就像一首交响乐,上架前的鸡,家门口的狗也在叫着。孩子们在街道上跳来窜去尽情地游戏,大人们拖着疲惫的双脚从暮色中慢慢回来了。俏皮的月牙儿从东边的天空一点一点的升起来了,天空渐渐黑了下来,人们终于进入到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煤油灯依次亮了起来,人们端起碗从那破旧的土坯房中走上大街,碗里都是清一色的玉米稀饭,手里拿一两个玉米面馒头,稀饭上再点缀一撮浆水菜,饭的稀稠可能有差别,但内容绝对是一致的。有的倚墙蹲下来,有的倚门蹲下来,有的扯一把柴垫着坐下来,有的靠着树蹲下来,这就开起了“老碗会”。会议的内容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王家添了丁,吴家娶了妻。偶尔周末有几个文化人回村会带来些外面新鲜的话题,或一些奇闻异事,或一些历史故事,大家是很喜欢的,常常要到很晚才会散去。也有一些白天干了重活的壮劳力会早早睡去。然而这种氛围是令我非常惬意的同时也非常怀念,大家通过交流从这里了解了很多东西。女人们晚上是很少出门的。因为她们要在家里洗锅、洗碗、喂鸡、喂猪、纺线、织布、纳鞋底。那微弱的灯光把她们的身影拉的很大很大,仿佛是一座座金刚神仙。她们勤劳的身影无不展示着劳动人民朴实坚韧的美德,她们的行为不但改变着生活同时也影响着每一个孩子的成长,所以这几代人为祖国的繁荣富强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晚上也是孩子们完成作业的时间。他们坐在煤油灯旁认真的完成着自己的作业,因为那个时候的老师是极其严厉的,他们对待教育的态度是极其严谨的。有孩子如果没有完成作业,不但要用板子狠狠地打手罚站,还要罚写更多的作业,更严重的还要留校,不许吃早饭。那个时候从来不会因为老师打了孩子而被家长找后账的。当然那个时候的家长对于知识的认知也是很深刻的。他们或许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整个家庭状况。大家在生活中相互帮忙,相互关怀,给人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今天回来,还是那群大妈大叔们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仿佛许久未见的样子。然而我是每一个礼拜都会回家看我的父母,和他们在家里呆上一会。二老都已过了古稀之年,但仍坚持每日劳作。这就是我和他们之间最大的分歧,我希望他们歇下来和我住在一起,然而他们总觉得自己还有余热要发挥。我心疼他们的身体,他们却担心儿孙的生活。两代人都没错,但是却因为爱而产生了矛盾,现在想来却是我强加给他们一道枷锁。以后多关注老人,但是不要限制老人的生活,这也许就是我们做儿女该做的。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只留下一群佝偻着身影的老年人。孩子们几乎是不会回来了,他们在外面艰辛的为自己的生活奋斗打拼着,为了博取更多的精彩,为了给自己的儿女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未来也许只有这一排排楼房陪着他们吧。 (作者供职于鄠邑收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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