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9期 第2028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21-11-30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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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一脉的万语千言
新闻作者:文 / 王 璐

黄河长江,一北一南浩荡东去,渭河汉江,一北一南奔涌而出。秦岭作为古老褶皱、断层山地的脊梁,横亘于南北之间,千万年来繁衍生息,孕育出无数豪杰英才与人文景观。
“如果说初心是一座山,他用40多年的笔墨,写满了这座他心里最中国的山。他曾经说‘我可能就是一个文人吧,作书之虫笔之鬼’,所以45年的时间他写下了1500万文字,就在今年4月,他又完成了第16部长篇小说。字里行间依然能够感受到韧性,力道,成色,当然也依然有苍茫秦岭的山高水长。”
在央视《朗读者》这个节目中,主持人董卿用这段话请出了贾平凹先生。
作为土生土长的陕西人,贾平凹如同一张八百里秦川的文化名片,将陕西文化悉数展现在世人面前,而他做客《朗读者》,让我最震惊的是全程用陕西话与董卿对话。
陕西话指陕西关中方言。俗话说十里不同音,实际上陕西省各地方言大有不同,陕南有荆楚、巴蜀之分,属于西南官话,陕北属于晋语,而关中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在周武王灭商纣之后,以西岐地方语言为基础,形成了最早的官方语言。
在《朗读者》中,贾平凹用陕西话朗读了书中的一段文字,呼吸吐纳间,我听到的都是陕西的味道,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乡土作家,他用手里的笔守望着八百里秦川的故乡,也在用数以千万计的文字记录着中国乡土的变迁。似乎他的文字从未离开过“秦岭”这个字眼。从《秦腔》到《带灯》,到《废都》到《古炉》……每一部作品都与秦岭相融相知,秦岭的商洛、太白,秦岭脚下的古都长安,秦岭的人民,存在于他的字里行间。《山本》一书中有这样的一段话:“我就是秦岭里的人,生在那里,长在那里,话说,生在哪,就决定了你,所以我的模样便这样,我的脾性便这样。当这一切成为历史,灿烂早已萧瑟,躁动归于沉寂,回头看去,巨大的灾难,一场荒唐。秦岭,什么也没改变,依然苍苍茫茫,山高水长。没变的还有情感,无论在山头还是河畔,爱的花朵依然在开。”
让我们从秦岭再回到长安,陕西话更是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缝隙之间。我们把“头”叫“撒”,把“那边”叫“兀帮”等等,这些词其实来源于外语。盛唐时期,长安是当时世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中国经济贸易文化中心,商贾云集,波斯人占据了常住居民的很大数量。“克里马擦”就溯源于波斯语,用于催促一个人,成为陕西关中一带的方言。无独有偶,西安话中的“撒(头)”“达(父亲)”都能在波斯语中找到来源。
陕西自古帝王都,两千多年,形成了特有的文化和语言。唐诗中,一些词语以关中方言来品读时,才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在国产综艺《经典咏流传》中,曹轩宾用陕西方言与古琴交融,将盛唐诗人王维的古诗《别君叹》,别出心裁地融入陕西话韵,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诗人王维送别友人的渭城就在咸阳市南部,因此,“渭城朝雨浥轻尘”唱出来就是原封不动的陕西话,通过陕西话改编的曲调演唱,耳闻间深感这就是我们的语言,就是我们先辈使用的语言。
一座秦岭山,半部华夏史。横亘在中国版图中央的秦岭,是中国几大地理单元的交汇和过渡地带,黄土高原在其北、青藏高原位其西,南侧是四川盆地,东侧是华北平原。秦岭作为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西与昆仑山、东与淮河连缀成中国的南北分界线,“南米北面”“南船北马”“南涝北旱”的地理格局皆出于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秦岭用万语千言将华夏文明的地理、思想、政治、文化一一呈现。              (作者供职于西禹分公司富平管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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