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而立之年,在工作岗位已有数年,时间无声无息地从指间流走,留下的是那爬上脸庞的皱纹与脑海中星星点点的记忆,遥远而又真实。
我出生在改革开放的那一年,听父辈们说那年刚打破农业合作社,土地分包到户,人们为了生计干劲十足,都希望那年的庄稼有个好收成,生活能有所改善,全家能够吃上饱饭,欢欢喜喜过个新年。
那时我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新的变化对农民意味着什么,我浑然不知,童年的记忆也是甚少。
儿时,我家的生活在同村中不算太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姐妹兄弟三人,弟弟最小,偶尔吃颗用铜勺炒的鸡蛋,就是给我们改善伙食了。爸爸当时在县上养路部门上班,每隔半月回一次家,回来时帮我们带几个油饼,一家人分着吃。每当这时爸爸总要找各种借口不吃,我们姐弟是迫不及待地吃个精光,那饼带有一丝淡淡的咸味,吃起来特别的香。以至以后每到爸爸快要回来时,我们姐弟三人非常难得一起到硷畔上的大树下等爸爸回来。听吱吱呀呀的自行车响声,为得只是看爸爸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吃的回来。
因家中资金紧张,做的新衣服总是先给我穿,妹妹比我小三岁,我穿过小了再给妹妹穿。等妹妹大一些懂得爱美了,有一次,妈妈给我做新衣服没给妹妹做,妹妹说什么也不干,为此事在家的院子外整整哭了一下午,恰好被爷爷撞见了。爷爷没有认同妈妈的做法,“两个小孩都差不多大,都应该穿得漂漂亮亮”,爷爷让妈妈也给妹妹做新衣服。从那以后只要是做衣服,我们姐妹俩就一人一件,一起穿新衣服,一起上学,一起干活,那是童年快乐记忆的一角,至今回想起来给我的感觉仍旧回味无穷。
80年代后期我们村通了电,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灯,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听广播了。那时我家买了一台海燕牌的17寸黑白电视机,傍晚窑洞内从地下到炕头都挤满了人,那场面像是在看电影,非常热闹。每当这时,我和妹妹只能在另一孔窑洞内学习,写自己没有写完的作业。
90年代初,家里条件稍好了一些,爸爸把家中的黑白电视机换成了彩色电视机。之后我考上了技校离开家到陌生的地方学习,寂寞时候常常给家人写信,了解家里的情况并告诉家里人我的近况让家人不要为我担心。1996年我们家里装上电话,想家时直接打个电话很方便,从此不用再写信。
时间如梭,转眼我已参加工作,挣的钱虽不多,但我给自己买了传呼机,和同学、朋友联系起来非常方便,当时从心理上感觉自己的条件相当优越。给家人买了礼物,给自己买了一双虎头棉拖鞋,爷爷见我穿的鞋子老是调侃我:“这孙子还挺会享福的,穿着虎虎鞋漂亮不会亏待自己。”那句话至今还时常在耳畔响起,感觉和蔼可亲又温暖。
2001年底我家由乡下搬迁至县城,我有了自己的手机。周围的人生活比以前更好,看电视再也不用像原来那样傍晚窑洞里从地下到炕头全都是人,家家户户都有了自己的电视机。我家先后买了空调和电脑,几年的时间下来大多数人也有了自己的手机,部分人还有了自己的电脑和小车,生活越来越富裕。
参加工作数十载,我办公方式由昔日的手稿上传下达,转变为网上办公,一切工作都在电脑上完成。和同事之间的联系方式不在单一,可以用QQ或电子邮件,更加方便快捷。没事时上网查资料、看电视、逛网店、聊天,即使距离再远也能面对面地聊天,一切都那样新颖。我用业余时间不断学习接受各类新的事物,适应现在的办公方式,为自己充电。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岁月,生活中油灯换成了电灯,从此广播退出历史舞台,人们看上了电视机;联系方式从原有单一变的多样化;代步工具从自行车换成摩托车到现在的家用小车,人们的生产和生活都发生悄悄地变化。
改革开放几十年也是我成长的几十年,我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一个热血青年,祖国也变得更加繁荣、强盛、强大。
闲暇时一家人在一起谈笑,弟弟常说现在吃的食物那么好,却再也找不到儿时那种感觉和味道了。我深有同感,或许是现在的生活各方面都好了吧,所谓的饿了糠也甜,饱了肉也闲,儿时的食物好吃是因为太少太稀罕,才对那时的美味久久难以忘怀。
在只言片语间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生活在不停地改变。走过今天,今天也将成为记忆,脑海中偶尔会想起成长中的点点滴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边响起爽朗的笑声,却仿佛就在昨天……
(作者系子洲公路段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