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家都在谈论“中国梦”,其实国家有国家的梦,个人也有自己的梦。对我来说,不同时期的梦也是不同的,若说哪个梦印象最深、影响最大,自然要数儿时的读书梦了。 我接触书本的时间要比识字的时间早,因为家里几个姑姑都曾上过学,一个还考上了当时令人艳羡的省中专学校,她们都留下了一些书。父母虽然在家务农,但是也具有初中文化,闲时也爱翻翻书,看看报。再加上同村很多大孩子天天背着书包上学堂,这些让幼小的我感觉读书是一件很有趣、很神圣的事情。 家里的书其实少得可怜,现在想起来,除了教科书外就很少有其他的。好在同村朋友家有很多小人书,无非是《地道战》之类的,对于还未发蒙的我来说,单看图画已经是美事一桩。好不容易熬到上学的年龄,从简单的拼音再到简单的汉字,点点滴滴逐渐汇成涓涓细流。稍大一点,粗识文字以后,开始翻那些少得可怜的书。印象中似乎只有几本章回小说是我感兴趣的,讲的无非是大宋年间老杨家和呼延家的故事,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厉害还敌不过奸臣的谗言。还有一本当地的民间故事集,不是狐仙就是鬼怪,再就是当地名人轶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宋丑则的人,这是个类似阿凡提或少年徐文长的人,他一天似乎不务正业,专门拿地主老财寻开心。还有一本武侠小说,书名不详,有上册、有中册,唯独缺少下册,但这并不妨碍我一遍遍如痴如醉地看。有时候村里来了收破烂的,往村口两排杨树中间一站,一吆喝,大家就把家里不要的东西都整来了。其中偶尔会有一些书,我就会拣感兴趣的拿走,大人们也不以为意。现在能记住的就是一本薄薄的小说,是德国的《机智的埃米尔》,讲一个小孩在路上擒贼的故事,很是感人。 小时候家里穷,根本没有余钱买书,即使想买也只能去百里以外的县城。儿时最大的书籍来源是村里的一户人家。这家人姓高,男主人是乡里的干部,女主人是农民,都知书达理。两人育有两子1女,除了女孩与我年龄相仿外,其他两位大哥都大我好几岁。在我的童年故事里,怎么也绕不过他们。因为他们经常能借来好书,从来又慷慨大方,因此只要是被我看到的,都能转借来。交通作协的丁晨老师说他年轻时候喜欢“狂读”,能同时看完全不相干的书。我因没有那么多书,因此我的方法就是“沉读”,一头扎进去,从早到晚,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口气读完方休。那时候读的书大多是小说,高尔基的《母亲》、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托尔斯泰的《复活》、伏尼契的《牛虻》、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选、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这些名著让我受益匪浅。还有中国古典小说,尤其是四大名著。喜欢《西游记》里的打怪升级,也喜欢《水浒传》里的快意恩仇。读得最多的是《三国演义》,时时在读,每每有新的体会。读得最少的是《红楼梦》,接触最早,却读得最晚,每次看不了几个章回就撇在一边,直到去年方才读完前八十回。除了名著之外,偶尔还能看到杂志,较多的是《少年文艺》,零星的还有郑渊洁的《童话大王》,还有各种作文辅导书,无不为我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 后来到了县城读书,学校有图书馆,门口也有书店,加上可支配的费用大大增加,读书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到如今,更可以随心所欲读书。然而我依旧很怀念过去没书读的日子,深觉那时虽十分贫乏,但最甜蜜。随园主人说他自己“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r灰丝时蒙卷轴。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想来真是惭愧,惶恐无地。心里只有默祷,愿我的读书梦继续做下去,多做下去。(作者系厅文明办职工)
陕公网安备 6101900200096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