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情离别在风中 - 陕西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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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离别在风中

新闻作者：唐毅

冬日的火车站广场，人群依然吵吵嚷嚷，来回穿梭，城垣下和广场的开阔地段早已拉上了数道隔离线，原来开始走老兵了。老兵复员的往事历历在目，回现眼前。
部队刚刚完成冬训，退伍老兵工作就拉开帷幕。礼堂外的操场上军务人员整理完部队，大家便依次入场，报告，坐下，唱歌，拉歌，集会的程序一切照旧。随后便会响起军乐队奏出的歌曲，曲调已没有了往日的雄壮浩荡，会场内鸦雀无声，只有首长低沉的讲话在回荡。
回到营里，各连依次按照统一部署，再次动员，此时兄弟们的心情既失落又充满激动，失落的是要离开朝夕相处的伙伴，激动的是意味着他们就要和家人团聚。
都说“老兵复员，新兵过年”。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一日生活制度外，老兵们要忙着整理自己的衣物及行李，办理各种退伍前相关手续。新兵不用在训练场上重复操作，帮着整理老兵的包裹，似乎天天都是星期天。
走在营区的老兵，脚步似乎不像往日那样矫健，随着离开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看着他们曾经带过的班、排，还有新兵，想着每日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一起奔向训练场，一起唱歌、学习、休息，老兵的思绪无疑会陷入一片难舍的悲伤之中。
老兵临走前的最后的一夜，有点儿生死离别的感觉，返乡的时间进入倒计时。晚上各连队会召开茶话会，老兵含着泪，新兵哭得很悲伤……前夜，老兵会为连队站最后一班岗，这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班哨，本连干部和上级首长也会来到哨位陪着度过最后一刻。大门口的路灯和平日一样把所有的亮光照在哨位上的老兵身上，表情严肃，姿态端正。这一刻，他们要站出一生的光彩，一生的留恋，一生的回忆。大门两侧的对联和老兵的飒爽英姿互相映衬，“在岗一分钟，干好60秒”，这就是老兵，数年如一日培养的情操在离别的瞬间尽数体现。
清晨，向军旗告别仪式在操场上庄严进行，即将离别的老兵像入伍时一样举着右拳：永葆军人本色，当祖国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义无反顾，随时准备牺牲一切！这是他们最后的誓言！
向后转，向前走，这是老兵离开部队时的唯一选择。向后转，挥泪告别于如歌岁月。三点一线的方块里，火热的青春留下脚印一串；向前走，脱下军装继续闯，或许是死胡同，头破血流也得走。
这也许是老兵的最后一个动作，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老兵已经习惯了向后转，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个队列动作。
有人说：当兵后悔三年！也有人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老兵说，他从不后悔……
离别的时候总会来临，连队已为老兵准备好了饺子，老兵戏称“滚蛋饺子”，“散伙饺子，长久面”。吃完这最后的一次早餐，将永远离开部队。饭桌前，新兵不停地给老兵夹着饺子，饭后，新兵拉着老兵不放手，围坐在草营区中央的大草坪上，唱着以前那熟悉的军歌，互诉衷肠，怀念着经历的那些岁月。
一批一批的老兵要走了，连队门口，营区大门都会分几个波次鸣放鞭炮，锣鼓声震耳欲聋。营区的广播反复播放着送战友的曲调，离别的音符虽然响亮，却成为离别前真实的道白，感伤的情结就变得更加浓烈。
走进车站，一个个拥抱，一次次握手，一声声道别，老兵胸前佩戴上大红花，登上返乡的列车，泪奔而去。车窗外，能看见的只有挥舞着的双手和一张张流满泪水的脸，那种揪心的酸楚难以自抑的情怀永久地储存在记忆里。
思念与泪水送别了过去，融入新的境界才是最美的人生。急速奔驰的列车没有停留，没有眷恋，窗外的景物如风一般向后闪动，一去不复返似的情景，令人留恋，老兵远去了，一路平安带去对他们最后的祝福，愿他们都有新的选择，新的道路，新的开始。（作者系西安公路局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