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2期 第1351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15-02-27 星期五
今天是:2025年05月04日 星期日

第三版 < 上一版    下一版 >
独爱扶风哨子面
新闻作者:文 / 白 莹 图 / 少 言
                                
    老陕都知道,一日不吃面,嘴淡;三日不吃面,心慌;一周不吃面,日子过得不舒坦,浑身不倩活。陕西面食种类多,有扯面、油泼面、炸酱面、蘸水面、臊子面等等,今天我不说岐山的面,不说杨凌的面,我光说扶风的面。
    扶风地处关中西部的渭河平原与乔山南麓的渭北塬上,土质肥沃,气候温润,自古盛产小麦、玉米、油菜,素有“麦、米、菜籽油之乡”的美誉。在扶风面食中,最具特色的就是臊子面。家乡的臊子面又称浇汤面、涎水面。扶风臊子面,有着“薄、劲、光、煎、稀、汪、酸、辣、香”九大特点。“薄、劲、光”指面条薄如纸、细如线、下到锅里连花转,挑上筷子不能断,吃到嘴里咬不烂。“煎、汪、稀”指臊子面的汤要烧得滚烫,而且每碗捞的面条只要一筷头,面少汤多油大。所谓“酸、辣、香”指汤的味道,臊子面最讲究的就是汤,要调好汤,还要看你有没有好醋。这醋,自然是自家酿的为上品。
    小时候,一年到头很难吃上一顿臊子面,从年头盼到年尾,最喜的就是走亲戚了,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才能美美地A上一顿,通常小娃们还是吃得少些,但也有吃十几碗的,而成年人则能吃到二三十碗,甚至三四十碗。我想那时候人们肚子里还是油水少,没啥好吃的,臊子面算是最好的解馋物了。单位灶上经常做臊子面,有的同事就说起当年吃臊子面的场景,说现在谁还能吃这么多。心里突然就有些惭愧,脸也有些发烧,因为前不久,小姨家“起发”女子,我吃了十八碗,都是一筷头一碗的,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但着实过了面瘾。
    来来回回吃了多家臊子面,总觉得还是母亲做的地道、好吃,嘿嘿嘿,偏心吧。每年正月里待客时,家里总要提前几天准备好待客用的食材,臊子面都是早上吃,中午吃凉菜和热菜等细菜。做臊子面工序繁多,一道工序不到位、不仔细,出来的臊子面味道就不地道、不正宗。小时候,母亲做臊子面,用的醋都是自己酿制的醋。现在很少有人酿醋了,年轻人会的更没有了。我可是从小见证母亲酿醋的过程,母亲早已不做醋了,我也慢慢忘记了酿醋的场面。醋好,还要配料好,臊子肉作为第二大调味佳品,调进汤里,那汤味儿棉、软、醇、香。炒臊子的肉不宜过瘦,也不要过肥,带皮,切丁,再炒。炒时切忌火候不要过大,否则,瘦的嚼不烂,肥的炒出了油,干得没办法吃。然后,就要准备底汤菜,炒底汤菜的配料少不了黄花、木耳、蒜苗、红萝卜。红萝卜、蒜苗切成丁,黄花要洗干净,提早泡发,等泡软后掐掉顶上的硬芯,撕成条,码整齐,便于切成小段,木耳也要泡发好切成小片或撕开,洗净后跟黄花一同炒进底汤菜里。底汤菜炒好后就要准备漂菜了。漂菜要准备两种,一种是切成环的葱花,一种则是切成细薄丝的油炸豆腐了。而这些要提前备好。切漂菜很讲究,葱要选择葱白多的,将葱白切成环状备用,豆腐要切成薄厚一致的片片,然后用油炸,炸好晾凉后备用。漂菜里切豆腐丝是要讲究刀工的,像我每次切的,母亲美其名曰“板凳腿。”豆腐切的厚了就会沉底,漂不起来,起不到漂菜的功用。所以,我每次只是炸豆腐,切的工作都是母亲来做,她切的豆腐条薄细均匀,哗啦啦洒进臊子面汤里,全部漂在上面,跟白白的葱花泾渭分明。
    所有配料都准备好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面了,面条要多压几遍,以求筋道。面要准备细面,还要切些宽面,一般都是先下细面,最后才下些宽面,换一下口味。过去,家里没有压面机,小节小假的时候,母亲多数是用手擀的,然后用菜刀切成细面或宽面。村上有个保管室,有村里人承包买了大型压面机,过年待客过大事时,父亲要早早扛上面,夹着簸箕去排队,压好面备用。有的家里有红白喜事,都是拉着几辆架子车,或开着手扶,架着用竹篾子编织的大蒲篮,不知道要压多少槽面,那时候谁家压的面多,就证明谁家有钱,事过得大不大,人多不多,热闹不热闹。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烧开水、下面,调好汤,放好配料,臊子面上桌,就等着亲朋好友开A了。那一碗一碗的臊子面,一筷头就吃完了,个个吃得头上冒汗,脸红耳赤,吸溜吸溜的,一会会时间,做的赶不上吃的了,几个表哥都徘徊在窗口前,乘端面的娃们不注意,偷上一碗吸溜开了。惹得长辈们笑骂声一片。
    陕西各地臊子面的做法大致一样,但还是有好多细节上的差异。比如岐山臊子面里就是漂的韭菜叶子或者蒜苗叶子,也有漂鸡蛋花的,但是我们扶风的臊子面讲究的就是葱花和油炸豆腐,臊子面汤越煮越香,漂进去的漂菜吸收着汤水,吃到嘴里,那个香只能慢慢体会。语言描述它都显空洞无力。说了这么多,嘴里都流涎水了,今年过年,我要吃个够,过够瘾。
    走起,A臊子面走!
   (作者供职于西宝分公司宝鸡管理所)  

陕公网安备 6101900200096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