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山花盛开的四月,企业已经复工复产,商铺和理发店都已开门营业,我终于走进理发店理了个漂亮的发型。
农历“二月二”是传统的“春龙节”,有“二月二龙抬头”之说,民间一直有“理发去旧”的风俗。但今年因为疫情,家家理发店大门紧闭,真真是剃头铺关门——没人理。
说起理发,从汉代开始,我国就有了以理发为职业的匠人。南北朝时代,南朝梁的贵族子弟都削发剃面,出现了专职的理发师。而关于“理发”一词,最早出现在宋代的文献中,朱熹在注疏《诗·周颂·良耜》中“其比为栉”一句里说明:“栉,理发器也。”宋朝理发业已比较发达,有了专门制造理发工具的作坊。那时,对剃发有个特殊的称呼叫“待诏”。后来,逐渐发展成一种技艺,一个行业。在元明两朝,人们理发更为普遍。到了清朝,满族贵族为了达到长久统治的需要,强制下令男子一律剃头梳辫,强迫所有的男人剃光脑边头发,只允留一根辫子拖在脑后,剃头因此兴盛起来,我国第一个理发店也诞生在此时。辛亥革命以后,国人纷纷开始剪掉发辫。
别小看这理发,民间还因此衍生出很多有趣的谚语。
旧时到处都有理发挑子,理发工手执铁夹(音叉)沿街叫卖,给人理发。因为要剃头,便有了“剃头挑”。“剃头挑儿”担在肩上,一头儿是一个座凳儿,下面连着个抽屉,里面装有理发工具;另一头儿是供洗发用的热水及脸盆儿、手巾之类。剃头匠人担着挑儿,手里拿着一尺余长的镊子状的金属“音叉”,俗称“唤头”,以铁棒在其中间拨动,发出幽长的颤音,用以招徕顾客。为用热水方便,剃头的挑子的一头儿,(即放脸盆的那一头儿)还要置备一个小火炉,只要出“挑儿”,火就得生着。因而便引出了“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这个歇后语。又比如“剃头的不打唤头——没想(响)了”,借“想”与“响”谐音,变成“没想儿了”,说明一件事没有希望,没有成功的可能了。又比如“刚学会理发碰上大胡子——难题(剃)” “理发师带徒弟——从头学起”“理发师的工夫——凭的是理”等。
我的印象中,小时候一般常理的发型叫“碟碟头”“盖盖头”“茶盖头”,即头顶留一个圆片或桃形。上了小学,有些虚荣心,就请村子里有手艺的人给理发;到了高中,又会有剃成光头的时候,标志着自己的成熟、孤傲、反叛和个性;参军入伍后,按照规定,就被“专业”理发师理成了清一色“小平头”。工作上班,头发不能“显山露水”,就近找间理发店,打短、打薄,清新自然即可,一次三四元钱,后来涨价10元、20不等。而到了我孩子这一代,理发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定是要到正规的理发店去理,必要时还要有设计师、店长出手才行,名堂多着呢。
其实,理发本身就是一件有乐趣的事情,去什么店,让什么师傅理,理成什么样的发型,理完后的心情等等,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若是遇上聊得来的理发师傅,一边理头、一边展开话题,既整理仪容,也交了朋友,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