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期 第1872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20-04-28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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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小考
新闻作者:文 / 王 璐



在交通与科技日益发展的当下,我们与亲人朋友见一面太容易,不远万里的见面也只是安排好时间的事情。而在古代,没有便捷的交通,没有先进的科技。“见字如面”许是最为想念的一种联系方式,因此有了“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样一种心境。

随着各个领域的需求,各种材质的纸制品应运而生,文化用纸、工业用纸等层出不穷,写字也是随手可见的事情,而在古代,在纸被发明之前,轻便的素绢成为写信的首选。一尺余长的素绢用来写信,于是“尺素”就成了书信的一种别称。

在古乐府诗《饮马长城窟行》中就有关于尺素的描写,“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古代对写信的讲究颇多,不同的朝代,无论是用纸还是封口,都有着特定的形式。“简”“笺”,这些称谓是从汉代开始,那时候写信的承载介质,大多是竹片或者是木片,单从这些字眼中就可以看到本身的材质。信笺这个词语也沿用到现在。早在1800多年前,蔡伦发明造纸术以后,写在纸或丝织品上的、篇幅较小的文字称之为“帖”。唐代出现了各路文人勾摹前人墨迹集帖——《万岁通天帖》,宋代将名家书法墨迹镌刻在石板或者木板上,又拓成墨本制作成卷或册的刻帖,又称之为法帖,而法帖的大部分都是没有头尾的。

现如今,我们写信装在信封里,浇水封口,贴上邮票,置入邮筒就好,古人有更为细致的讲究。汉代的简牍,把竹板有字的那面合起来夹在里面,用绳子系好,糊上一块泥巴,泥巴盖上自己的戳,这块泥,叫做封泥,起着简易保密的作用。在《书启制度之变迁》一文中,启功先生曾经说到他自己看见过的宋代苏轼、元代赵孟頫等人的书札,封签被剪成竖条,装裱在内文旁边,补做中缝。后来的手卷式书信,在中缝上写收信人和寄信人信息,避免外人篡改内容,还特意写两个字“谨空”在上面,那时候的接缝写字,也就相当于现在合同上的骑缝章,和封条也多有相似之处。

百年面目、千年面目,一封书信流传到现在,更是多了文学意义的成分在。先秦时期的书信以实用性为主,乐毅《报燕惠王书》、李斯《谏逐客书》都发挥着书信作为辞命的功能。东西两汉时期的书信在先秦遗风之外,更多的是在抒发个人的思想感情,家书也由此诞生。到了魏晋南北朝,书信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运用典故,对偶工整,如陶弘景的《答谢中书书》。在唐宋,书信经历了更多的变迁,由骈文到散文,再由散文到骈文,最终又回到散文的过程,书信语言也经历了从繁复到直白。最后到了明清,书信的概念也与现在大多是一个意思了。

书信是一个具有着时代感的事物,等待书信的过程也是浪漫的,收到书信的喜悦是其它的通讯方式无法比拟的。在越来越快节奏的今天,提笔拈墨,一撇一捺地在白纸上倾诉心肠,似乎也成了会去想但又不会花时间去做的事情。而在上学的时候,一部分期盼也来自于等待朋友的信件到达后拆开的那一刻,现在家里的柜子还有学生时代留下的满满两抽屉信件,闲了去看,多是记录了有关青春的往事。

云中谁寄锦书来,那些信件遥寄情思。由古至今,能流传下来的信件大都是文学作品,值得我们学习品鉴。更多的信件像是一种精神寄托,承载着普通人满满的情意。

 (作者供职于富平管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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