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筷子兄弟的《父亲》时,总能触动我内心最柔弱的部分,让我觉得亲切而又感动的想流泪。父亲没有高大的身影,但却用坚实的双肩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父亲单薄不够伟岸,却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我们建起幸福温暖的家。印象颇为深刻的,是父亲那一双不够大的双脚走出的踏实而铿锵有力的步伐。
小时候冬天的夜晚总是很漫长,每到天黑我们就会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听母亲诉说着家事唠叨着我们。说着说着,母亲会说:“听,你爸回来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父亲就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兴奋、欣喜、高兴围绕着我们,更觉得母亲神了,就问母亲:“你怎么知道我爸要回来”?母亲神秘地说:“听你爸那咚咚的重脚步声。”至此以后,一到天黑,我们都会竖起耳朵听爸爸的脚步声,看看谁猜的准,后来竟演变成像报天气预报一样的准确无误,那种熟悉而又踏实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我们一步步成长。
父亲的个性是坚强而又乐观的,脚步是矫健而又沉稳的。或许和父亲的经历有关吧?父亲是一个干事利索果断的人,虽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很勤奋很乐观。父亲是学校的后勤人员,许是和老师打交道多,也深受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对我们的教育很严励,让我们懂得知识对我们的重要性,用自已的言行举止影响着我们。常常教育我们做人要勤奋,对人要善良。那时家中唯一的电器就是一台收音机,一家人无论吃饭还是晚上睡觉前都围在收音机旁。来自外面更多的讯息和精神食粮都是从小小的收音机里接收到的。在鼓励我们好好学习的同时,也把关于学习对我们的好处说的令人向往,逗得我们开心地笑。最让我们开心难忘的是父亲用简单的食材为我们做出的美味食物,看着我们你争我抢狼吞虎唵往嘴里塞,个个吃撑打着饱嗝,揉着鼓鼓的肚皮很满足的样子。这也许也是父亲最幸福的心愿。父爱无言爱无边,那种父爱如山的温暖是快乐而又无私的。
当然,父亲的脚步也有缓慢和厚重的时候,小时候的一次生病,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上坡。父亲不舍得让我走路,却用沉重而费力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的蹒跚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2003年是不平静的一年,伴着儿子的出生,一场非典让人恐慌又害怕。那年刚入冬季父亲得了一场病,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母亲说我孩子小没告诉我,当姐姐打电话告诉我医生发病危通知书时,我紧张的快崩溃了,安排好儿子,匆匆备好钱赶忙医院。从手术室出来的父亲脸似乎小了一圈,惨白得吓人,但苏醒后的父亲依然带着笑容说没事的,我罪受了还没享福呢?
前几日,我领着父亲一起去商场,但他不舍得让我花钱,虽已是古稀之年的父亲,但脚步仍是轻快有力的,步伐大且频率快,使我一路上小跑才能追上,路上我不停地说让父亲走慢些,走慢些等等我,父亲却开玩笑地说年纪轻轻的不如我这小老头精神,说有空快好好的锻炼锻炼。我为父亲特意挑选了一双老年人穿的足力健鞋。父亲在试鞋时露出骨瘦如材的双脚,这双脚饱受沧桑,虽不算大,却是那么的利索轻快而有力。这双脚为了我们兄妹四人四处奔波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或是小时候因家贫,吃了不少苦的缘故吧,所以养成勤劳吃苦又很独立的好习惯。最早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通过自身努力后又成为一名厨师。亲戚朋友过大小喜事都邀请父亲亲自掌勺,这也为父亲赢得了好人缘。小时候因母亲做的玉米甜饼,我们争抢着吃还为此打架。父亲看见后说我一辈子不吃他也不想。他说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上白面馍,不受饥饿的折磨。让我想起外公来家的举动,印象最深的是每年农忙的时候外公都会来家里帮忙,每次吃馍时,外公一手拿着馍,一手小心翼翼在下面小心地接着生怕掉下的每一粒馍渣浪费掉。当时看着外公的举动,我不解地问外公为什么用手接着?当过老师的外公背诗给我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让我迷惑不解,当时我无法理解外公和父亲经历过的苦难和饥饿,后来,朴素和节俭一直影响着我们,经历过食不果腹的精神折磨和遭受过物质馈极为匮乏的年代,更为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对土地和粮食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多少年来,父亲为了这个家脚步走过深深浅浅坑洼。儿时看他的脚步亲切有力,和我们没有距离像连绵的山围绕着我们长大。成年后再看他的脚步是沉稳铿锵有力的,一直影响着我们引领着我们勇敢奋力向前。听!耳边那熟悉的旋律,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流,感谢一路上有你的陪伴。
(作者系铜川管理所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