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散尽,星河长明,新的一年,如约而至。
休假回家,和家人闲坐,话唠着家长里短,现已三岁半的儿子在大人中间,围着果盘零食开心地吃个不停,偶尔一句“妈妈,你帮我把这个糖打开好吗?”稚嫩又有点语句不顺的话语穿插在大人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别是有趣,转眼,又要除夕了。
年三十儿晚上,因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夜晚静悄悄的,风声夹杂着流浪猫狗的叫声,吃完年夜饭后同往年一样,全家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包着饺子,春晚的主持词中依然总结着一整年发生的事情,感动常在,感慨许多。回望过去的一年,是满怀的感动,无尽的欣喜。一场新冠肺炎来势汹汹快马加鞭地按下了2020年的启动键,尤记得过年的喜悦之情还未结束,武汉海鲜市场传出确诊病例,一声令下,武汉封城,全国戒备。家家户户足不外出,千万国人用行动、用力量、用坚守与疫情抗衡。今年提倡原地过年,为原地过年的外籍人口发放红包、景点减免等政策,温暖了无数颗不能与家人团聚的心。
饺子包好,儿子睡觉之后,带了几罐儿啤酒,拿了几个烟花棒和院子里的同事辞旧迎新。刚下楼,熟悉的几个保安大叔就着冷风在花坛边儿坐着,看着手里的烟花棒对我说:“姑娘呀,出了院子大门放花去啊,可别在咱这放,哈哈哈……”突然间有些许感动,每个岗位的人都不易,这些值守岗位的“小人物”更值得被我们尊重。
看着烟花棒噗嗤噗嗤燃烧的时候,想起小时候的新年,那时候我还在老家跟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公是镇上的老书记,退休以后在学校当门卫。等到放寒假,父母回来以后,就会买很多炮仗在学校里面给我放。那种大的竖在地上,点燃之后越窜越高没有声音,绽放后像是一棵火树银花的烟花筒子,还有“窜天猴”,这种一般都是几个哥哥们放,插在地上点燃之后“嗖”的一声飞上天炸开。我们几个小孩子,更多的玩的是那种细细长长没有声音的“捻子”,放在地上燃烧完留下来一条黑黑灰灰的痕迹,再到后来这种“捻子”也升了级,燃烧时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大一点的时候,就各手一条抡圆了胳膊甩开来玩,结果就是过年的新棉袄上留下了无数个黑色的小洞,也许这就是童年的“印记”吧。
在老家,十三岁“全灯”之前,初五到元宵节之间的晚上,小孩子们都会提着灯笼、燃着蜡烛“碰灯”,两个红色的灯笼,相互碰一碰,蜡烛倒了点燃灯笼,反而是一种寓意吉祥的兆头,也不知其它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讲究。就这样一直在老家生活到了小学二年级,父母工作经过层层调动终于在城市里买房安家。大概到了1998年,父母把我接到城里生活。城里过年远远没有乡下热闹,在老家的时候,过了腊八起,长辈们便开始各种“忙年”,祭灶、扫尘、置办年货等。过年前,卤一锅肉、练一盆猪油、炸很多的麻叶撒子,满满的年货传递着人们对春节的仪式感,看到大人们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离过年不远了。而在城里,住在高高的楼房里,一扇冰冷的门,关上了邻里之间的热络感,没有了以前走街串巷撒圆了在外面跑,反而有点不太适应。大概最期盼的就是元宵节的烟花,正月十五大家纷纷出门涌向中心广场,人潮拥挤,几个单位像是商量好时间,这家放完那家开始,印象中都是啃着甘蔗头抬着,看天空里烟花不断变换,直至结束后,慢慢走回家,那个时候每年元宵节的度过方式便是如此。
现在呀,也不是年味淡了,是变得更加“新鲜”。随着交通方式的不断变革,从绿皮车到复兴号,回家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新型肺炎打破了我们固有的拜年传统,网络云拜年成为“新年俗”。燃放烟花爆竹的少了,绿色文明过节的多了。疫情的特殊性将线上文化过年推向主流。历史烙下的新年习俗在嬗变中不断传承。无论过年的方式如何变化,不变的主题仍然是对阖家团圆的期盼和对国泰民安的祝福。新年新起点,福牛已至,让我们在这年味儿中与“三牛精神”一同前行。 (作者供职于富平管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