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3期 第2042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22-02-25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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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病”
新闻作者:文 / 商 竹

唐作为一个超级大国,它的大,不仅体现在疆土的开拓,经济的发达,还体现在当时国民的文化素质和精神风采上。那些站在时代巅峰的诗人,留给我们太多叹羡不已的经典,却也制造了一些令人“诟病”的话题。
杜甫的价值是在他去世后才被认识的。没有安史之乱,他也许只是寻常小诗人。点背的杜甫,大半辈子过得很苦,四处飘泊,寄人篱下,穷愁潦倒。其实,杜甫是一个官二代,年轻时好交游,跟着高适、李白等好友过了一段肥马轻裘的好日子。他好赌,自称“英雄有时亦如此”。他还有个瞎瞎毛病,就是好酒使气。一次酒醉,竟去捋好友兼恩人严武的胡子,言语嚣张,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严武死后,他“潦倒新停浊酒杯”,连劣酒也喝不上了。
再说李白,诗写得那个飘逸,没的说。唐玄宗起初很看得起他,但他“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在皇帝面前也敢摆架子。他是有远大政治抱负的,却无当官的才能,安史之乱中站错队,说明他政治上不老练。稍受挫折,便牢骚满腹,欲去隐居,又不甘心。跳江而死,很可能是醉汉行为,人们美化为投江觅月。
被李白称为“夫子”的孟浩然,据说因为“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惹得唐明皇不高兴,从此再不作当官想,无奈之下,走向山水,一辈子隐居故乡,活出了另一种风采。
白居易其实胆子也大,《长恨歌》直接拿唐明皇来讽喻。他的诗平易通俗,目不识丁的老妪也能听懂。他写过《卖炭翁》,关注的是底层民众,凭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得以在长安立足,令人刮目相看,可见他年轻时苦过。老白当官的时间够长,宦囊丰盈,日子自然优裕了。他很会讨好女人,并懂得享受生活。《琵琶行》里,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妇人当众弹起琵琶,讲述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他还养着两个侍女,“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樊素能歌,小蛮善舞,有此二美作伴,过的是神仙生活。
杜牧简直就是一个有文化的花花公子,在扬州做了一个芝麻大的官,精力主要放在“赢得青楼薄幸名”。可以说是日日躺在花丛中饮酒,专为青楼歌伎写诗。只是不知他何来那么多钱可以挥霍。
最后说李商隐,诗的意境很朦胧,写得很感伤,很现代。但我隐隐感到,他应当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甚至还有偷情的经历。这一种无望的爱不能明白地写出来,又不愿放弃,不肯虚掷才华,所以写得那么让人费猜疑。
写到这,别以为我在挑诗人的刺儿。我们不能用今人的眼光、观念看古人。在唐代,诗人们的这种“病”,包括他们的出仕、隐居、游冶、好赌、豪饮、蓄妾、狎伎等等嗜好,在当时是一种文人风尚。何谓盛世?气度,自由,包容即是。幸运的是,那些寻常眼中的诗人之“病”,成就了盛世之丰采,也成就了唐诗的万古之美。
(作者供职于商洛公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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