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 军其实,不愿提起您,不仅仅是记忆模糊。小的时候,您在千里之外,聚少离多;长大的时候,我在千里之外,依然聚少离多;终于可以在一起时,您却躺进了后山。记忆中,您是一种称谓,是在我调皮捣蛋时的呵斥,是在我年少无知时的冷漠;是年节时分坐在椅子上的烟雾缭绕,是病床上如枯木一样一言不发的苍白。不入梦来,身影却逐渐清晰:您是麦收季节成跺的麦捆,您是秋收时节黄灿灿的玉米;您是我遇到挫折时的依仗,您是我取得成绩时的憨笑。现如今,生活平淡,我也时常在阳台上,坐着那把小椅子抽烟望天;想着从乡村到城市,想着从北方到南方,也算是,把人生百味品尝,只是啊,终于还是忘了您的模样……致母亲在您眼里,我现在是不孝的,因为:我会在您看很长时间电视的时候,关掉电源;在您看很长时间手机的时候,夺走手机;甚至,在您和老姊妹谈论谁是谁非的时候,吼着让您回家。您说,您老了,什么也干不了了,您说总是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就爱和老姊妹在一起谝闲传;您说您就爱看个电视,手机上的字体还能看的见,充其量,就是晚上十一点多才睡,有点晚。在您心里,我还是算孝顺的,您和老姊妹说:我儿子只要在家就会听我絮絮叨叨;能够给我洗换下的衣衫;几年来,我没做过饭,洗过碗;儿子有时下乡了,儿媳买菜做饭,没和我红过脸、急过眼。听到别人说这些时,能想到您的得意,老姊妹的艳羡。其实,人老了就如小孩一般,70多岁的人了,还能出去转转,尽管步履蹒跚;不让干偏偏干,错了,悄悄地不发一言;有时因某件事,和我怄气,却超不过一天;时常一句“我忘了”,然后偷偷地看我的脸。我只能看着岁月侵蚀您的容颜,只能任您的身体佝偻,白发恣意蔓延。尽管,告诉自己必须时时面带笑颜,假装坚强,努力地将自己站成山,可是,暗夜里湿润还是模糊了双眼…… (作者供职于商南公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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