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梳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背着打了补丁的花书包,走在山间的土路上。满头大汗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纯真而稚气。手里提着的是一个星期在学校要吃的玉米馍、稻米和酸菜。一声“叔叔”,叫得“马乡长”心疼…… “马乡长”不是乡长。他祖籍河南,母亲是江苏人,因此“马乡长”的性格取向中,既有中原人的粗犷、豪放与嗓门,也有江浙人的细腻、婉约与柔情。80年代初“马乡长”中学毕业后,来到陕西省公路勘察设计院一队,干起了路线、地形测量。1984年,院里接到测设神府煤田一条二级路的任务,“马乡长”随队测路线,翻岭越沟、爬高走低,经常一跑就是一天,附近连个老乡家都没有,渴了喝口水,饿了就吃路边地里黄色的“红萝卜”。要在没有路的地方测出路来,在过不去的沟壑中架出桥来,为三秦百姓穿越贫困、激扬文明出一份力,天天饿了就吃“红萝卜”的“马乡长”,觉得很苦,也很幸福。但箩卜吃多了,胃闹意见,后来又转战黑龙口测设蓝田至小商塬二级汽车专用路时,工作条件依然艰苦,以至于不堪其苦的胃以出血抗争。 2001年至2002年,正是穿越千年古蜀道的西汉高速紧张测设的年份。已经改行学了驾驶的“马乡长”,被院里车队派到郭永谊任队长的第三测设队开车。巍巍群山,层林尽染,深秋的11月份,“马乡长”每天载着测设队员往返于秦岭腹地的钢铁乡和皇冠镇,看到三三两两的山里娃走四、五十里路去上学,到周末又要走四、五十里山路回家背干粮,心里充满了怜惜。一个梳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背着打了补丁的花书包,走在山间的土路上。满头大汗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纯真而稚气。手里提着的是一个星期在学校要吃的玉米馍、稻米和酸菜。一声“叔叔”,叫得“马乡长”心疼…… “马乡长”在山路上停下车,招呼女孩和她的几个同学都上车,车满了,实在挤不下了,队长郭永谊就让孩子坐在自己膝盖上。这以后,“马乡长”开的“猎豹”成了测设队和驻地老乡的“宠物”。“马乡长”经常顺道捎孩子上、下学,一些孩子跟“马乡长”熟了,会在校门口等着“马乡长”的车捎他们一程,然后再走羊肠小道翻山越岭回家。 “马乡长”的举动,看在当地乡民的眼里,也像涟漪一样发散在测设队员的心头。大家紧张工作之余,主动为乡民们做一些事。钢铁乡的乡长姓马,“马乡长”也姓马,大家又都住在马乡长家,于是,这个爱管一些吃、喝、拉、撒、睡的事,乐于助人又姓马的司机,也被同事戏称为“马乡长”。 2002年的春节,“马乡长”是和院里测设三队、桥梁队、试验室的同事以及来慰问的院领导们一块在西汉高速测设工地度过的,除夕夜,大家用省下来的钱买了许多烟花爆竹,和周围的乡民们一起燃放,巍巍秦岭中,回响着烟花爆竹的鸣响与欢乐的笑声。 2009年的“马乡长”,除了爱车,还爱花、爱字画、爱古玩。他20年安全行车60多万公里无事故,被评为驾驶技师。他把住室选在一楼,就是为了方便侍弄花木。兰花、榕树、旱莲和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卉摆了一地。仅兰花就养了三、四十盆。粉红、素心寒兰、剑兰、大花卉兰争奇斗艳,香味宜人。工作之余,谈及花卉养殖,“马乡长”口若悬河,如数家珍。 “马乡长”不反对也不赞成大伙叫他“马乡长”。毕竟,那是他从事所热爱的公路事业的一段插曲。七、八年过去了,那些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考上大学,走出了大山?有没有人去南方打工,赚钱盖了房,娶了媳妇?有没有人进了包工队,为穿越秦岭的高速公路出了一份力?“马乡长”不跑车的时候,常惦记贫穷而淳朴的山里孩子,萦绕于胸,挥之不去…… “马乡长”今年“不惑”有四。去院里问他,有点年龄的人都知道。 他叫马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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