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牙膏 - 陕西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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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牙膏

新闻作者：高涛

   爱情如一支牙膏。这是在同妻子生活了五年时我悟到的关于婚姻指向爱情的结晶语。
    新爱情是新牙膏，不挤都会自溢：那时还单身的我，自然对于爱情格外地流盼，总怀想两情相悦的浪漫情怀；等到成婚的激情化为涓涓细流时，才慢慢懂得妻子的好――那是一支旧牙膏，虽退却了饱满，退却了光鲜，甚至有些干瘪，但却含蓄自处明晦自如，让人心情舒怡。
    水净外物又能自净，每天目睹妻子给自己挤出放好的牙膏，看着闪动着光泽的牙膏，每每惊异感动――那么夜经风雨日历尘扑的牙膏管竟挤出婴儿般甜润的牙膏，这样的爱怎能不让人感到光鲜？一支用完了，及时续上的一只又都是新的；旧而弥新，爱情就是不断续上的牙膏，周而复始的继续着可爱。
    和妻子的爱情就是一支牙膏。新买回来的牙膏，使用时掌握不了轻重常常挤得有些多。妻往往遂将牙膏从一支牙刷匀抹到另一支上，像极了日常生活里为我洗衣叠被的投影。实实在在的日子平添着几多相濡以沫的意蕴。时间久了，加上用养花的心情，赏月的心情，琢玉的心情去对待，原本不熟知慢慢就变成和谐滋味，生出许多的依偎。牙膏挤着挤着就成为一种习惯，习惯了一遍一遍的去挤，猛然有一天没有了，心头空空的竟有些呆傻，让人不由自主地百般回味――爱是否越老才越发的迷人醉己？
    人怕老，爱情不怕老。爱情的老，是牙膏的老，一点一点心甘情愿地让岁月耗尽。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和妻总是共用着一支牙膏。不管是满满的，还是半空的，一半里始终装着另一半。谁起的早，谁就为对方轻轻挤好了牙膏缓缓兑好了热水放在顺手的地方，让爱在漂洗的那刻停滞了时光，承载了感动让人慢慢地思量。
    五年的爱情不敢说老，回想起来却也常常欣慰自足，那时颇有些无谓的结合如今看来定是上天的垂怜。还清晰地记得摄影师为了让我们咧开嘴笑直夸妻牙齿齐整规则洁白的话，冥冥中似乎有种天意，我的关注此刻也停留在了牙膏上面。看着床头相框里瞬间的带妆表演，发现妻的牙不是摄影师的有意溢美，而真的是洁白并且整齐，终于明白世间的一切如意都是永恒的考量。爱的生命力，不是靓丽的婚纱、豪华的庆典、精美的家具、华贵的珠宝能够表达的，那是烘托而非爱。爱取决于一念之间的缘分，取决于牙膏般洁白的纯度，取决于善良包容如斯的心灵。审视此时和妻在婚姻里的爱情，真正是去掉了包装的牙膏――处处寻常的一支普通的牙膏，但寻常与恒久是同义词。
    爱情就是一支牙膏，它的活力来自朴素。用完的牙膏，妻子总是先我而注意并及时地带来新的放在每日每夜必然相对的镜前，无须多的感动，一支一寸恰好。和妻的爱情不必颂歌，浪漫体贴冷暖自知，只需当事人懂得，一粥一饭足矣。
    静静地面对牙膏，我知道我呓语一样的诉说，牙膏懂得。就像最后的牙膏皮，即使拿一根筷子把牙膏擀得很薄很平几乎再也挤不出一丝来，牙膏内还是留着香味，藏着一颗心。
           （作者系高陵县交通局职工）